清兆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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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瓶邪】育婴堂怪谈0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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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无法形容之后的感受,只记得挣扎中,水混杂着苦烈的腥臭直窜颅顶。

下一瞬,感知的电源被切断。

那刻我以为自己死了,不是在沙海或雪山,而是终点,还是死在“胖子”的手里,够讽刺。爷爷说的对,既然死在斗里也是死,死在医院也是死,机关算尽都是命,死有何惧?

如果这就是死亡……好在死前的平静感还不错。


“天真,你没事儿吧——嚯,锁屏可以啊,新女朋友?”

“不是不是,别看!”


光影染出黄昏,嘴唇划过一丝冰甜,我下意识张嘴,芬芳的苹果汁盈满口舌。车内满满当当,各人的衣着都闪着冰雪。


“胖爷给你把把关。”胖子一个捞月,“必油提佛啊!”手机在我们眼前溜了圈,“白白净净跟馒头一样。”照片里的女孩子神似邓丽君。

坎肩夺回手机,脸色像糊层猪肝:“八字还没一撇呢。”

胖子比了几个数字。“只让牵手,”坎肩摇头,“抱一下都不行。”

“年轻人别心急,你以后就懂了,对有些人来说,牵手不只是牵手,同理,分开也不一定就是分开。”

坎肩笑得生龙活虎:“您老是不是被掉包了,我瞅瞅您脸上有没有人皮。”探出的手被胖子一把呼掉。

“牵手有时候比拥抱更亲密,”我接过削完另一边的苹果,“最简单的触摸,其实能感受到最多的东西。有些人害怕触摸,也许是在怕别的,比如快乐。”坎肩的头揉起来像刺猬:“慢慢来,我物质上支持你。”


进镇子时雪方退去。天刚开始燃烧,我从烧烤摊出来,满身烟火气,把锡纸包好的烤串和大茄子揣进夹克,一路小跑,途径院子时问民宿大姐要了壶刚烧的热水。

进房间时由于太冷,手冻得通红,刚放下东西,就被一把抓住。温热感落在额头,叹息声比雪花还轻。我的小腹突然像被猫挠了下。


幕布忽而四合。

有一刹那,我感觉什么都是梦,也许我还躺在牧户家,风暴一步十里,漏进窗缝的飞沙在脑浆里彻夜嗡鸣。又或许我早已在十多年前的雪坑里成了一具冷鲜肉,灯灭的一瞬欲望在梦中永延。


但疼痛开始登门。

先是肺部,再扩展到四肢,身体像被铁丝抵着神经抻开。

我咳喘了几下,知觉竟有些恢复,附近有人声并逐渐清晰——有人在哼歌:“摸到姐姐的咯吱窝……”

歌声极其难听,但我一下子就激动起来:这是胖子的声音!

“摸来摸去喜死我,好像喜鹊垒的窝……”

我憋着力气想起来,却疼得大叫。歌声戛然而止,胖子叫:“醒了醒了!”眼前白光一晃,我被半扶起来。

看着面前两个猪头,我百感交集。刚才的回忆还很鲜活,二道白河那晚,这只手也是这样抓着,直到第二天伙计敲门才放开。我不禁一笑。

胖子啧了声,扑过来抠我人中,下手极重,我脑袋一嗡,登时说不出话来,赶紧打手势示意我没事。

他松手后,我才有上气没下气道:“怎么回事,我刚才怎么了?”

“他娘的!“胖子一屁股坐下,“刚才我们还以为你疯了,连小哥都着急了,你倒好,张牙舞爪给我们一顿家暴。”

我这才发觉他左眼像熊猫。偷瞄了一眼闷油瓶,他的头发比鸡窝还乱,不由讪讪。


“你刚才梦到了什么?”闷油瓶道。

我反应过来,简要说了下刚才的事,补充道“我觉得这个大头和陈量才关系不一般。你还记得刚才主棺里的童尸吗?”

胖子道:“你是说刚才其实是墓主人给你托梦?”

“可以这么说,”我道,“我刚才的一些感受,很像别人的临终幻觉。这里也许有种和费洛蒙相似的介质,能把临死前因为自卫机制爆发的欲念,存档下来,再传递给下一个合适的载体。”

胖子听后露出古怪的神色,我看向闷油瓶,他若有所思。


“不说这些了,”我起身,手骨抻拉出声,“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出去,这他娘的是哪儿?”

胖子晃起下巴肉:“光顾着救你,还没来得及看。”

闷油瓶抬手推亮手电,飞尘挟着光束扑向青白的墙面,恍若远古兽皮紧附其上。


“嗯?”

我们齐刷刷看向闷油瓶,他盯着某个方向,可那里空无一物。

“怎么,你发现什么了?”我忍不住问。

“这面墙上的东西,”他道,“好像会动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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