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瓶邪】育婴堂怪谈0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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眨眼的功夫，他们能去哪里？我正纳闷，忽然有尖细的女声传来：“……性命关，如何闯得过。这满湖无清水……”
唱词是闽南语，但竟都能听懂。
“是谁，出来！”我道。
环顾四周，忽见远处有光，有个人影蜷缩在那里。
歌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。
我掂量起一块石头，慢慢朝那里踱去。
那个人背对着我，身影瘦小，似乎饿了很多天。
“我小口儿喝不得许多，我小肚儿装不得许多……”
歌声飘进耳里，雪花一样轻而冷。
相距十几步时，歌声逐渐停下。我看清那人脖颈极细，往上鼓胀出一颗巨大的头部，衣服错落染有五色，制裁修长。
又走近几步，才听见她在喃喃自语。
“水，好多水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我好冷……”
她说着，缓缓扭过头。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呼吸：这是一张吊诡的女人脸。五官如同石头，沉沉地坠在脸上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土崩瓦解。
“这里没有水，”我道，“你在说些什么？”
她没有再开口。
脚底发湿，低头，只见地缝里正涌出液体。我一惊：难道我们点背到把水管搞爆了？但随之闪过的灵光，让我心里阴风大作。
“你认识陈量才吗？”
顿了顿，我又道：“我刚才见到他了，他说他很想你。”
她动了动，发出蛙鸣似的咕噜声。
水缓缓漫上来，同压抑已久的地室一样，凉得脚骨生痛。
她有意识吗？
我满头雾水，如果小满哥在的话也许能翻译一下，但我没有时间了。当务之急是，想出离开这里，找到小哥他们的法子……
“我小口儿喝不得许多……”
头皮骤然被抓紧：声音是从脑后传来的。
而那女孩盯着我，眼尾吊起嘴角，开始发笑。
刚想转身，一股力道疯牛般从后撞来，我猛然栽倒。
刹那间，身体像开了无数个窟窿，冷意沁入骨缝。几乎是同时，我弹跳起来，闪电般去擒那东西，眼前的水雾渐渐散去：
胖子正被我掐倒在地，两眼直翻，光出气没进气。
我骂了声娘，赶紧松手。
刚想拍他，他瞪圆了眼，立即又扑过来。
搏斗中，首先是意识，其次是气，也就是肌肉绷紧瞬间的爆发力，这种力量的重现需要时滞，姓张的例外，
“千万不能先于对手放松。”瞎子说。
但方才那一下，我已失了先机，一时也不能对着胖子下死手。不过几回合，我再次被捺倒。
我禁不住猛呛，肺部像刺进千万根针般收缩。
濒死感袭来，我竭尽全力背手擒他脖颈，突然，口中涌入一股腥咸，眼前一切开始飘移。
手劲落了空。
铺天盖地的黑暗涌来，我像块铅石，沉入幽远的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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