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兆尹

瓶邪only。文章主要存同名微博 inner

【瓶邪】二十三夜06(黑道瓶x学生邪,现实风,慢热)

“小帅哥,别走。”

顺着手臂看去,说话者是个穿着露脐衫的短发女人,眼尾轻吊,嘴唇浅而亮,整体看不出具体年龄,但应该不超过三十。她正用猫一样的眼光打量我。

“我们认识?”我皱眉道。

她摇了摇头:“不,不过从你进门起,我就注意到你了。”她忽然凑近,盯紧我:“你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,我很喜欢。”

我还从没有和女人面对面离得这么近,身体一下子僵住,条件反射地道:“谢谢啊。”

她笑了下,道:“喝一杯?”一只高脚杯被送到我眼前,红色液体晃动着,闪烁出变幻的光泽,杯缘插着一片柠檬。她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,但是醇酒美人当前,如果立刻拒绝就真成朽木疙瘩了。

我有些不自然地挺直腰板,伸出一只手想要去接那个酒杯,突然,有个力量猛地撞了我一下,我一个踉跄,胸前顿时湿透了一大片。

云彩满脸抱歉地看着我:“对不起啊,吴邪,我急着回后厨,没有看路。”

她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一叠餐巾纸,要来给我擦拭,我连忙说没有关系,跟那女人说了句我离开一下,就转身跑到了卫生间的洗手池前。

一个衣衫不整的大叔正对着镜子挤压自己上臂的肌肉,见到我进来后先是随意瞄了一眼,然后盯住我,惊愕地张大嘴巴,然后撒腿就跑,伴随着摔门声甩下一句带有熊本口音的粗话。

有这么夸张吗,难道我身上有鬼?

我也被吓住了,愣了两秒走到镜子前,看到自己的白T恤像被泼了漆红油彩一样,大片的粘稠液体顺着胸口一直蔓延到裤腰带,如果这是别人喷到我身上的血,那这个分量绝对足够杀死一个人了。

我撑住洗手台,端详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,面颊酡红,头发沾着汗水在额头上贴成一绺一绺的,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气质,倒是有八九份的狼狈。我叹了口气,把T恤脱下来扔进水池,搓洗到只剩隐隐约约的淡红色,再把它展开垂挂在烘手机上。

听着呼呼的出气声和外面依旧嘈杂的声响,一阵倦意涌上大脑,我张开嘴打了一个很大的哈欠,突然对眼下的状况感到深深的心累。

我只是想好好过个节而已,招谁惹谁了?为什么遇到的都是些奇怪的人啊?

晚风从撑起的窗缝下透进来,拂过后背,带来微妙的凉意。

说不上为什么,忽然有点想念闷油瓶了,这人虽然话少了一点,但也从不会作妖,绝对是个相当靠谱的人。如果今晚是和他在一起,也许就不会遇到这些破事了吧。

思绪正飘忽着,厕所门被推开了,我瞥了眼,道:“大姐,你走错了吧,这是男——”

话音未落,我就被捂住口鼻按到了墙壁上,来人正是刚才那个女人。捂住我的毛巾湿漉漉的,上面浓烈的类似迷迭香的气味从鼻子迅速冲上后脑,我立刻感到一阵晕眩,手脚软了下去。她反手把门锁上。

“你想干什么……”我听到自己的语气非常无力。

“张起灵,不要再装了。”她忽然用中文冷声道。

“啊?”

“你派的人到不了码头了,”她不理会我诧异的表情,接着道,“现在是九点四十,过了十点,如果交易还没有完成,你明白会有什么后果。”

我心说这是认错人了吧,张嘴想要解释,却被毛巾更用力地堵住嘴,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咽声。那女人冷笑了一下:“可惜啊,你已经没有机会了。你现在最好想想要用哪根手指去跟天藤解释,又或者——来我们这边。”

我听得额头的血管都爆出来,心说什么手指,什么乱七八糟的,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在外面欠了什么债可和我无关啊。

但转念一想,这伙人要找的是闷油瓶,如果最后发现弄错了,大概也不会拿我这个局外人怎么样,而要是我现在指出这一点,闷油瓶恐怕会陷入危险。

瓷砖吸住后背,引出一阵薄汗。

我心一横,闭紧眼心说抓错就抓错吧,谁错谁尴尬。

“良辰美景奈——”

门外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京腔,接着门把被拽动:“我操,这门怎么锁上了?”

不到危急时候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人能分泌多少肾上腺激素。

本来已经死心的我,听到这个声音无端生出一股蛮力,把头从毛巾下挣扎出来大吼:“胖子!救——”

还没说完,脖子就被一把掐住了,力道极大,我感觉喉结都快要被压碎了。

伴随着剧痛,眼前漫上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虫群,大脑好像和肢体分离了,酥酥麻麻地漂浮在半空,虫群发出巨大的轰鸣声。

完了完了,女人果然不能惹。

好像从虫群中获得了启示一般,大脑里划过这个念头,紧接着,我失去了意识。


评论(6)

热度(153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