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兆尹

瓶邪only。文章主要存同名微博 inner

【瓶邪】二十三夜03-04(黑道瓶x学生邪,现实风,慢热)

(03)

胖子还坐在驾驶座上不动,黑瞎子推了他一把:“让哑巴试试,他的方向感好着呢,八成能带我们出去。”

胖子狐疑地看了眼闷油瓶,咬咬牙,把驾驶座腾了出来。虽然我也感觉不靠谱,但事到如今,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。


胖子挨着我坐下,轻声道:“天真,你知不知道这小哥是什么来路?”

我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
“不知道?你跟他扯了一路的淡,竟然不知道?”胖子一副怀疑我智商情商双欠费的表情。

我嘀咕道:“我是跟他说了一路的话没错,可他一句都没有搭理我。”

“就你这样,怎么混的,看你胖爷的。”

胖子上下打量了我,啧啧两声。片刻后,他摸着下巴一脸纳闷:“这小哥怎么一直不说话啊,不会真是个哑巴吧。年纪轻轻的,小模样又好看,哎呀,真是可惜了。”

我拍了拍他的肩,突然发现车子已经从错综纷乱的小路,开回了大道上,两排路灯明晃晃地照下来。胖子拍了下闷油瓶的肩膀,大喊道:“我去,这小哥是指南针转世吧,真是神了,我们转了半天都没出来,你一会儿工夫就出来了,来来来,给你点个赞。”

我抬头看了看天空,心说,这闷油瓶不会真是看天走出来的吧?这星星月亮长得不都一样吗?怎么分辨东南西北啊?


在闷油瓶的引导下,我们顺利地返校并完成了作业。我对他的印象,也是从这件事情之后开始改变的。

通过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相处,我发现闷油瓶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冷冰冰的,对一切都漠不关心,恰恰相反,他对身边的事物始终保持着极强的专注力与洞察力。而且,他是个有着异常执着的结果导向型思维的人。

对他而言,只要能达到目标,过程中的一切困难都是不值一提的,像个经验丰富的樵夫,在崎岖山路中行走,自然会遇到经年虬曲的枯木,如果跨不过去,那么就立刻砍掉,不会有丝毫的犹豫。

我非常羡慕他这一点。对我来说,如果有人一言不发丢给我一个苹果,我能立刻从亚当夏娃,想到牛顿,再想到刺客信条和范冰冰,总之如果遇到一件意料之外的事,我能联想出一堆隐喻来。也正因如此,闷油瓶身上这种我所不能及的境界,深深地吸引了我。但我怎么也想不到后面的事。


回想起来,一切用个俗套的比方解释,就像飞蛾扑火。人家喜欢那个烛光,就爱绕着飞,这不是挺好的事嘛,但是回过神来一看,我操我离火这么近了!我操刹不住了!

然后它就狗带了。

这件事对于飞蛾来说是个严重的失误,但从上帝视角来看,只要靠近光源,飞蛾的飞行轨迹收敛于一点,是一个必然事件。

那让我们假设这是一只命大的飞蛾,撞上烛火后,它没有立刻死去,而是落下残疾,扭头逃跑了,它的飞行轨迹不可能是一条直线,所以它的余光又发现了那盏烛火。

它还会再飞过去吗?我想是的。

毕竟那只是一只虫子,有着笨拙而单一的天性,它会冲着那个光源反复跑偏成等角航线,反复被灼伤,直到重伤死去。而面对着闷油瓶,有时候,我会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虫子。


“……以上是我选择这部电影进行展映的理由,谢谢。”

幻灯片上显示出“END”,白昊天把手从鼠标上移开,站起来对青山鞠了个躬。她刚刚汇报完自己的寒假实践成果。

“是一部非常克制的电影啊,”青山道,”你们有什么评价,说说看。“

黑瞎子用圆珠笔敲着桌板:“这个我看过,好看,好看,名字只有一个字,但是内容相当难搞。能把精神病患的日常生活平和展现出来,拆解可能的神话解构,很难得。”

“长满了黑色幽默。”有人道。

“对,看第一遍会有很多笑点,但是回头细想却很难再笑出来,”白昊天道,“像这种涉及具体地址,而且有隐喻的电影,龙标不好拿,只能以学术交流或分享会的名义进行宣传,宣传文案也不好写。为了这个放映,我和P大的本科同学花了很多力气做了很多功课。”

“她端了燕园的条子窝。”胖子悄声道。


“做展映还需要这一手?”我的胃口正被这部电影吊着,随口道,“那我还得磨炼磨——”话尾在看到胖子的表情后立刻吞了下去。

青山显然对白昊天的汇报很满意,她赞许地评价了几句,说道:“这学期我们来了五位第一学期的学生,还有两位交流生,按照惯例,我们要在第二学期的周末办一个迎新聚会。我和Raldy、齐桑商量了一下,可以试试家庭聚餐的形式。我愿意提供自己的屋子给大家,当然了,它不是那么理想,厨房有点小,客厅也是,正对着街道,会比较嘈杂——”青山歪着瘦小的脑袋,认真咕哝道。

一个学姐轻推了她几下:“先生!没关系的!”声音娇嗔,大家都发笑了。原来日语发音这么适合撒娇,我觉得很有趣,小声学了几句:“sensei~sensei~”


“我们的计划是包饺子,”被称为Raldy的美国学长兴奋道,“然后一起用投影仪看两部电影,老师说要加一部前几天在纽约anthology放映的,也是相似的精神病主题。我回去找了之后会传上云端的。”

“德帕东的12天。”

Raldy愣了一下:“是这个吗?”

“对,应该是这个,谢谢你!”青山抚掌道,“我老了,朋友说完就忘了名字。”

顺着她点头致意的方向,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闷油瓶身上,我心说闷油瓶不是连上课都在睡觉吗,怎么连纽约的电影动态都了如指掌。闷油瓶面色如常,点了下头。青山离开后,我们都开始收拾东西。

“我去,这个小哥平时不都跟我一样在睡觉吗?他怎么就知道这些东西的?”胖子凑过来道。

“你以为人家真的是在睡觉吗,人家那是自带法眼,睡着了也有只眼睛再看书,你就不一样了,你法眼开到了胳肢窝,你得把书摊平了,这样,这样,才能有效果。”我把动作演示给胖子看。

胖子骂道:“你他妈才长胳肢窝,老子现在就给你挠瞎了。”说着就伸出胖爪子袭击我,我没躲开,被他挠得快滑到地上,看到有人走过来,我立刻喊:“救我!救我!”

话音刚落,有人拽起我的后领把我提溜回了座位,我坐稳了,捂着肚子抬头一看,是闷油瓶。我刚想开口道谢,他就直接走了,步履飞快。

我心里莫名地发恼,不知道为什么,这种丢面子的事情不太想让闷油瓶看见。一转头,看见胖子趴在桌子上,点了一下手机屏幕,然后对着屏幕哼起了“好一朵幽兰在空谷开……”

“跟谁害相思呢?”我凑过去看。那是张双人合照,占主要画面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生,举着手机,对着镜头比出一个有些邪魅的wink,他身后是个歪着头的姑娘,生得弱弱小小的,眉目间却有股英气,有点满岛光的感觉。图片下的配字是:新酒吧开张,就在新宿,欢迎各位朋友来调戏,卖艺又卖身。

胖子显然是对着这个姑娘在犯花痴。我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怎么?你喜欢上人家了?”

“去去去,把你刚才的那个动词给我收回去。”胖子按了下锁屏键,神情难得的有些羞涩。

我没有反应过来,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话,骂道:“你他娘的思想什么时候能纯洁一点?”

“嘿嘿,不存在的,这辈子都不可能的。”


周六,我上完语言课赶到青山家时,其他人已经都到了,桌上和地上堆了许多装满零食和食材的塑料袋,几个人在整理东西,闷油瓶在折腾放映机,胖子和白昊天坐在圆桌前准备饺子皮和馅料。圆桌旁是个很小的开放式厨房,黑瞎子负责掌勺。

我换好鞋子踏上玄关的台阶时,黑瞎子刚从小花手里接过一盘切好的菜,他手一倾,菜尽数掉入锅内,一股白烟袅袅腾起,然后反手抓住把手,颠了几下,锅内窜出一把将近半米的大火,油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。

“卧槽,秀啊!”胖子赞叹道。

黑瞎子只是笑,不说话,火光映着他的八颗牙齿,让我莫名联想起了刚刚走出修罗场,任凭糖果庄园在身后爆炸的姜戈。

白昊天转头看见我,兴奋道:“吴邪,你来得正好,这里除了我们三个,其他人都不会包饺子,你快来搭把手。”

这就让我有点尴尬了。

我妈从小给我灌输理念,让我充分利用好现代社会的分工,把时间从做饭、拖地等家务中节省出来,投入到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事情中去。其实她做饭难吃我也知道。我爸倒是真情实感地喜欢做饭,手艺也好,可惜常年忙碌,不是在开会,就是在上课,要么就是跑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去搞田野调查了。所以,在我妈的影响下,我也习惯了吃外卖和超市速食,也不知道吃进去多少的地沟油,能长到一米八一,全靠个人努力。

所以,在包饺子这件事上,我实在是没什么经验。但我也不想露怯,不就是用面皮裹住馅嘛,难不倒我。我在桌边坐下,捧起一块擀好的饺子皮,学着他们的手法把馅料放上去,然后把面皮边缘收拢起来。

胖子嚷道:“停停停,天真,你丫吃没吃过饺子啊,你这是做包子呢?”

我看向手里的面团,好像是过于丰满了,只好坦白:“蒸饺、水饺、煎饺,我都吃过,但我不会包!”

“嘿你可真行!”胖子露出嫌弃的表情,白昊天却笑道:“没事的吴邪,待会儿我教你。”

我本以为这只是一句客套话,没想到她很快擀完手里的面皮,坐到我身边来,拿起一块面皮给我示范起来,她是真的很会,一眨眼的功夫就捏出了形状漂亮的饺子,然后她放慢动作,边包边给我解释道:“你看,要像这样,一开始别放太多馅。捏完两边后,一定要从中间向两边挤一下,像这样——这么一来下锅的时候就不会漏汤了。而且把饺子放到盘中的时候,要沾一点面,这样才不会黏住盘底。”

我老老实实地听完,白昊天坐回去后,我有样学样地又包了几个。

“算了算了,你还是去忙别的吧,我来就好了。”白昊天叹了口气,估计她是真的看不下去了,在我手上就没有一个幸存完好的饺子。我看着面前的残兵败将,也很不好意思,但同时又有点不甘心,我吴邪难道连个饺子都应付不了吗?人生不就是应该迎难而上吗!

“不用,我自己来,我一定可以学会的。”我放慢动作,像修复拓片那样紧紧盯住手里的面皮,话音刚落,面皮又破了。

“没事,我和胖子两个人也够了。”白昊天说道。

“我再试着包三个,就三个。”我坚持道,又捻起一块面皮,可能是心理作用,我感觉它在我手里颤颤巍巍的,用勺子舀了一些馅料,感觉手感差不多,刚放在饺皮上,头顶传来一个沉静的声音:“我来吧。”


(04)

闷油瓶说完,就坐到了我身边,胖子道:“不对啊,小哥,你不是说你不会包吗?”

我也看向闷油瓶,他淡淡道:“我可以学。”

我立刻觉得很欣慰,原来看似全能的闷油瓶也有没点的技能,我理直气壮起来,对胖子和白昊天道:“你们看,连他也不会,理论和实践的结合没那么容易,你们要给新人一点成长的空间嘛。”说完我冲白昊天使了个眼色:“学姐,你就再教教我们吧。”

白昊天脸一红,道:“那,那好吧。”她飞速包完一个,把饺子托在手心,在我们眼前晃了下,刚要放慢动作示范第二个,闷油瓶却道:“可以了。”

我惊讶地看了眼闷油瓶,只见他取了面皮和馅料,长指飞舞,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,一个元宝就在他手上成形了。

“你学得可真快!”白昊天惊讶道。

闷油瓶的动作却没有停下,不到一分钟的功夫,他手边已经放了三个饺子,形状标致,就连个头都几乎一模一样。我不由得看呆了:“你,你怎么学会的?难道说你之前就已经学会了,说不会是为了给我留点面子?”

闷油瓶没有回答,摊开我的左手,把一片饺子皮放在了我的手上,又舀了馅料放上去,然后停下来看我,似乎想让我也包一个给他看。

我有点迟疑,经验告诉我这种情况下如果照做,那就是自取其辱,但我已经骑虎难下。

正在走神时,我的手被抓住了,闷油瓶调整了我的手部姿势,把我的拇指和食指收拢在一起,压在饺子的边缘,然后把饺子正中捏合。

我还没反应过来,其余手指翘起,像在拈花,闷油瓶有些无奈,他用右手覆上我的左手,收拢起来,然后同样的,也用拇指和食指压住饺子。

“按一下。”他道。

我照着他的手法用力按下去,饺子肚立刻鼓起来,他松开手,把饺子拿过去又捏了几下,放在桌上。

”看懂了?“

我愣愣地点了下头:”懂了。“

不得不说,肢体记忆还是有效的,闷油瓶来这么一下,我的手感就上来了,接下来越包越顺,看着越来越多的饺子,心中很有劳动的快感。


没想到饺子上桌后,锅盖一掀开,其他人就开始笑。我又一次无奈了,看着那一锅飘起的饺皮,心说刚才不是好好的吗,又白又胖的多好看啊,怎么一下锅就脱衣服了呢?

Raldy却不明状况,兴奋地问:“这是不是一种新吃法?就和名古屋的鳗鱼三吃一样。”

胖子乐呵道:“你怎么这么聪明呢?这种吃来自中国东北,国际上通用的称呼叫Two Lupin,这种做法讲究的就是面和馅料分开,各自吸饱汤汁,很好吃的,你试试?”

黑瞎子听到了就开始笑,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让别人吃我包的那些破饺子,等Raldy盛完,我就赶紧站起来把剩下的饺皮和馅料全都捞进了自己的碗里。其他人也闹闹腾腾地开始吃起来。

正慢慢吃着,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。我抬起头,闷油瓶把他的碗递过来,里面是整齐的饺子,加了葱花和麻油,看着很有食欲,接着他把我的碗拿到了自己面前。

“小哥?”我愣了一下。

闷油瓶没有理会我,埋下头默默吃了起来。我也只好领了他的好意,吃起了面前的这一碗。


吃完饭看完电影,已经是傍晚了。

小花说有事情要忙,搭乘黑瞎子的车先走了,我转头看见闷油瓶似乎和我同一个方向,问了一下,果然是和我去同一个车站。

得知这个信息后,我内心有些高兴,心说不用自己走那么长的一段路了,但又油生一种担忧,我的担忧在路上得到了证实,闷油瓶果然没有主动和我说一句话,可能是他给我的感觉比较正经,我尝试着和他聊一些学业上的话题,但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和我聊天的兴趣,只说了简单几个字就应付了过去。

受爷爷影响,我习惯于和不同类型的人,维持一种较为良性的关系,就算不能成为朋友,也至少不能交恶。胖子就无需多谈,就连黑瞎子这样剑走偏锋的个性,我也能相处得来,不会生出嫌隙或尴尬。

但我发现对于闷油瓶,我真的是毫无头绪,我努力在大脑里搜刮一些共同的话题,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经过,寻找一些他似乎感兴趣的东西,结论是一个都没有。

他就像一潭清泉,静静的在那里,你以为可以一眼看到水底,但其实那只是一种折射,至于水面下到底有什么,水域能通达到哪里,却是不为人知的。

不过好在闷油瓶虽然不怎么说话,但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厌烦的情绪。我们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聊了几句,然后陷入了一段沉默,我和他之间隔着夜色,路灯拉出两条长长的身影。

走到车站门口,看到便利店外面的架子上整齐地放着几排月见团子,我这才想起过几天是中秋节了,不由叹了口气,又是吃饺子,又是过中秋的,还真是有点想家了。我问闷油瓶有什么节日安排,他似乎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,顿了一下,道:“没有。”

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,我道:“那正好啊,要不我问问瞎子他们有没有空,咱们找个地方聚一聚吧。”常言道去国怀乡,有时候离家远了,反而对这些传统倍感亲切,从中能获得一种身份认同与归属感。

闷油瓶却道:“不了。”

“哦,那你是要和家里人一起过吗?”

我突然想起闷油瓶似乎来东京很久了,瞎子说他还买了自己的房子,那很有可能他的家人也早就搬了过来。没想到他摇了摇头,道:“我没有家人。”

我愣了一下,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,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家人,难不成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?还是说他仅仅想表达,自己的家人并不在东京?

这家伙说一句留十句的,搞得我很是纳闷,我忽然猜想他不是其实语言表达能力有障碍,也许是个结巴,不能说长句子,怕被我们发现才不愿意多说话的。

不过,他的话还有一种解释,就是他的家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挺不愿意把这种悲剧色彩蒙在他身上的。

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对这句话进行追问也不是很合适。我看了一眼货架,对他道:“你等等。”


两分钟后,我跑回来,把一个塑料袋塞进闷油瓶的手里,他看了我一眼,我解释道:“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口味,所以每样我都买了一点。这个其实挺好吃的。”说完我有些不好意思,感到自己的行为可能有点唐突,挠了挠头:“中、中秋节快乐。”

闷油瓶看了我一会儿,没有说话,看得我暗自后悔起来,意识到自己可能做了一件非常多余的事,但是随即闷油瓶就开口,让我等他一下,他走进便利店,出来的时候,手里也拎了一个小袋子。

“中秋快乐。”他把袋子递给我,我接过,感觉沉甸甸的。可能是光线的问题,夕阳照在他的脸上,竟然有一点温和的暖意。

这个闷龙女也不是完全不食人间烟火嘛,我心想。


我乘坐JR,闷油瓶则搭乘另一条私铁。和他分别后,我跑进电梯口旁边的卫生间,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。日本人习惯喝冰水,教学楼里也没有热水供应,我有些轻微的水土不服。

走出来时,我发现闷油瓶还没有走,站在立柱边,而他的身边多出来一个人。那个人口若悬河地说些什么,而闷油瓶则听得很专注。

他也有好好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啊,我心中腾起一阵好奇,也就多看了几眼。紧接着,我发现说话人的面庞非常眼熟,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
但我敢肯定,我并不认识他。

评论(4)

热度(173)